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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下大街】洪堡大學。

我把菩提樹下大街的洪堡大學 (Humboldt Universität zu Berlin) 拉出來作為另一個主題。
實在是因為洪堡大學在我心中的份量極大,大到我看到洪堡大學會激動的想放聲大叫。

這是科學粉崇高的聖地,一個眾星雲集的聚點。對於量子力學粉絲的我而言,這座大學的地位完全超越英國的劍橋。

柏林洪堡大學是過去世界極度頂尖的學府:柏林大學 (Universität zu Berlin)。近代中國的海龜派傅斯年俞大維等人,過去都選擇了柏林大學,作為深度學習的據點,可想見柏林大學在世界思想的地位。
而這裏的理論物理所曾經開啟了量子時代的新頁,Max Plank 就是在這座大學裡,以量子的概念解開了過去深受學界困擾的「黑體輻射光譜」,而從此開啟了後續光與電子的量子概念如破繭而出一般一發不可收拾,而後擴張了宇宙學,基本粒子,重力波等全新的物理領域。

而愛因斯坦也是在這裏任教的期間,提出了撼動世界物理的「廣義相對論」,以重力造成了時空的扭曲,成功解釋了水星運行時間的偏移量,取代牛頓成為物理學界的新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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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堡大學】Helmhotz 雕像。

走進校園主樓,眼前這座雕像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知名的光物理學者,Hermann von Helmhotz。
Helmhotz 闡述了「能量守恆」,並且提出了電磁學理重要的理論:Helmhotz Theorem,向量場的旋度和散度會決定唯一的向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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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堡大學】Alexander von Humboldt。

在洪堡大學前方佇立了兩座雕像,左邊的這一座是亞歷山大洪堡,是洪堡兄弟的弟弟,為代表德國的自然科學家,是洪堡兄弟裡頭最有學術發展的一位。
但一般德國所尊崇,那位影響德國教育與文化素養的洪堡,並不是亞歷山大洪堡。

而是將自身投入普魯士教育,並且創立了眼前這座宏偉大學的哲學家:威廉洪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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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堡大學】Wilhelm von Humboldt。洪堡兄弟中的哥哥,也是世人最為讚頌的洪堡。

威廉洪堡最初是普魯士司法部門的職員,1791年他因為對於法官職務的不耐,辭去了官職,投身於希臘哲學的研究。
在洪堡的內心,希臘哲學是一個崇高的嚮往,而教育的目的,即是達到希臘哲學所建立的邏輯與道德世界。

洪堡隨後遷居耶拿,成為後輩席勒與歌德諮詢的對象。

1801年,洪堡獲得了出使羅馬教廷的機會,使他得以投入學習他所傾心的羅馬文化。隨著1806年拿破崙攻破柏林,柏林淪陷後,法國附庸的德國代管者馮斯坦聘請洪堡回到柏林,主持對於普魯士「公共與文化教育」的建設,洪堡熬了多年,終於有機會在自己熱愛的教育事業裡一展長才。洪堡大力改革普魯士的教育系統,建立了小學,中學,與大學的制度。眼前的柏林大學就是在他的任內興建完成。隨後他的弟弟來到柏林大學,擴建了大學的自然科學研究設施,Hofmann,Helmhotz等知名的物理學者就是在這個時期進入柏林大學,為這座大學堅實的科學教育打造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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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堡大學】Max Plank 曾經在此授課。

在洪堡大學面對菩提樹下大街的圍牆上,我找到了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牌子:馬克斯普朗克曾在此棟建築裡授課。
馬克斯普朗克是量子力學第一代的共主,以他十分不看好的量子論開啟了後續哥本哈根學派對於量子系統的理論發展。

儘管普朗克在納粹期間是個堅實的德國國族主義份子,公開詆毀曾在柏林大學一同共事過的愛因斯坦(愛因斯坦當時已經離開德國),將愛因斯坦的物理學轉化為歧視字樣的「猶太物理」。
但這是因為普朗克是個純正的德國人,在那個時代的情境下,如波恩,海森堡,也同樣面臨著要選邊向自己國族靠攏的抉擇。
所以,我也很難認為,他們的本性是邪惡的,是否認和平的。畢竟他們的物理,開創了一個嶄新的世紀,讓20世紀以後的科學進入如火如荼的突進時代。



柏林大學在戰後劃歸東德,許多教授學者開始出走,在西柏林建立了「柏林自由大學」,而東德所統治的柏林大學則更名為「柏林洪堡大學」。由於掩蓋在共產世界的學術系統之中,洪堡大學開始進入了學術的黑暗期,他的名聲不再響亮,不再接續那個對於科學激情的時代,直到兩德統一後,洪堡大學才又露出頭來,慢慢跟上西德知名大學教育的腳步。

我在洪堡大學停留了許久,很捨不得離去。
我內心澎湃的難以言喻,畢竟這是我夢想中的景色,一個承先啟後的據點,儘管這裡曾是東德,但我卻毫不在意,該屬於這裡的歷史,就該還給這裡一個公道。

我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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